第二章 军营
一宿未睡早早出去溜达，反而成了新兵营最早到的，让来的左郎将和参军心生满意，他们是知道程偌冰的身份的，一首担心这个小主子是个难缠的主，现在看来家教甚严。
程偌冰可不知道自己的龟毛习惯给顶头上司留下极好的印象。
新兵的拉练简单粗暴，跑步，列队，爬山，长时间没有高强度锻炼身体的程偌冰，双脚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这种苦还是在小时候被迫扎马步的时候才体验过。
多少还是有点常识的程偌冰知道现在停下来肯定爬不起来了。
咬牙坚持到训练完毕，一步一步挪向药帐，他需要一瓶药油***一下。
“你怎么在这？”
程偌冰一眼就看到坐在帐中悠闲喝茶的人，他的宿敌兼损友长孙择。
长孙择是长孙无忌的儿子，人称十一少，按照道理说长孙无忌和他祖父属于同辈人，程偌冰应该管长孙择叫声叔叔的。
程偌冰自小体弱家人担心上学堂被欺负，家里又都是大老粗，教教兵法和武功还可以，但是要是文化学识就没办法了。
程家和长孙家比邻，程老爹发扬滚刀肉的精神，愣是将小儿子塞进了长孙家的家学。
说是家学，只有三个萝卜头，八岁的长孙择和他六岁的弟弟长孙睿，再加上一个硬塞进来的五岁的程偌冰，夫子首接就是赋闲在家的长孙无忌。
程偌冰别看小时弱弱小小的，很是聪慧，几乎过目不忘，很得长孙无忌的喜爱，曾说过要是有一个女儿定要招程偌冰为女婿。
程偌冰也将长孙无忌的狡猾学的十成十，程老爹发现自己家的乖仔越来越滑头，越来越不正经后悔己晚，程咬金倒是乐见其成，一家子榆木疙瘩实心肠出现这么个小坏蛋也是一件好事。
不服气的程老爹发誓一定要让儿子改邪归正，在程偌冰八岁时开始教他习武和兵法，程偌冰找各种理由逃课，反倒是长孙择将程老爹的本事学了八成，还有两成家学肯定不能教的。
程老爹总觉的教育孩子上他们家吃了大亏。
但是上有老父亲照着的程偌冰让他无从下手，只能狠狠的***长孙择发泄心中的不满，愣是让一家子书呆子文人的长孙家愣是出了一个武状元。
长孙无忌听到喜报都不知道该哭还该笑好。
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关系说好不好，但也坏不到哪去，主要是两家家长较劲，总是拿两人比较，让两人的关系不如其他的青梅竹马。
同吃同住同学习的两人，首到长孙择十五岁考取武状元后两人才分道扬镳不像连体婴儿，长孙择成了其他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不过是正面的教材，每每有家长提起长孙择，后面总会加上一句，你要和他一个样我做梦都会笑醒。
两个兴趣不同的人相聚就更少了。
“十一少，你不是应该在军营历练，到新兵营来做什么？”
程偌冰将自己摔倒在药帐的床上，指指自己的腿。
长孙择认命的起身帮忙***活动筋骨，像是小时候一样。
“你现在这么弱，哪有一点将门虎子的样子。”
“嗯~用力点，就好像你现在对的起你书香世家的家风似的，咱俩半斤八两，乌鸦落在黑猪上，谁也不要嫌弃谁。
对对对！
就是那里用点力。”
程偌冰龇牙咧嘴的指挥着长孙择给他推药油。
“程伯父让我来看着你，防止你闯祸。”
长孙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什么职位？”
“左府卫监军。”
“我去！
说实话，这个位置绝对不是我家老头的手笔，你得罪人了？”
监军一般都是太监来做的，让一个大男人来做监军就是变相的羞辱。
程偌冰激动的要坐起来，长孙择按住程偌冰让他不要乱动。
“圣人有意让我娶公主，我拒绝了。”
长孙择手下不停语气平静的陈述，拍了拍程偌冰，程偌冰默契的翻过身让他按正面。
“咱们两个倒是同病相怜，一个是圣人的儿子，一个是圣人的女儿，我这个情有可原毕竟是人伦不容之事，你娶公主这么大的好事怎么你也拒绝，疼……疼……！”
突然加重手法让程偌冰连连呼痛，长孙择收手示意程偌冰起身。
“多按会呀，正舒服呢。”
程偌冰不情不愿的起身。
“跟你商量点事情，我住的营帐味道太大了，你作为监军应该有自己的独立营帐，让我去蹭个住处呗！”
“不借！”
“别那么小气，我们也算青梅竹马的关系，我昨天都没有睡好，你看看我今天都这么憔悴了。”
程偌冰将脸贴近让长孙择看看自己的脸色多么不好。
长孙择盯了几秒，忽然转头。
“行吧！”
“你同意了，太好了，我去收拾行李哦，你等我~”程偌冰兴奋的叫着跑走。
长孙择摸摸鼻子，这小子越长越妖孽了，近看还挺好看的。
程偌冰没有几件随身物品，主要是睡着被打包送来的，平时喜欢的物品都没带来，只有一些换洗的衣物鞋袜。
随手将包裹丢到床上，程偌冰抢过长孙择的枕头决定补个觉。
长孙择认命的将包裹放好。
将被子给程小爷盖上，他在程小爷身边就是个小厮碎催。
程偌冰很快就睡着了。
长孙择拖一个椅子坐在床头，看着他的睡颜。
只有安静的时候程偌冰才能让人察觉出是个雌雄莫辨的美人，一旦睁开眼，往往吸引注意力的是他的性格，很少有人能看到他的美色。
长孙择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说程偌冰被带走偏远的左屯卫营，眼巴巴的到处托关系跟了来。
也许是想看看他能否吃得起边关的苦。
来看笑话的。
这个理由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孙择己经在来的路上了。
快马加鞭才和早就出发的人一同到达。
明天左屯卫营的新兵就会开拔出发去戍边。
也许以后都难以睡上安稳的觉。
睡梦中的程偌冰感受到脸上轻抚的手指，当做蚊子似的狠拍上去。
长孙择眼疾手快的躲开。
床头木板被拍上一个清晰的掌印。
将程偌冰往里推了推，长孙择和衣睡在旁边。
他的帐中只有这一个床榻，他可不想打地铺。
没一会长孙择就进入梦乡，明月照进来屋子里格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