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放血喂小狗
她己经不记得自己在这个牢房里待了多少天了。
只有沉默的仆从偶尔送来食物——干得嚼不动的面包，淡得像水一样的汤，勉强填饱肚子。
他们来时总带着些血腥和腐朽的气味，行动迅速，一言不发。
像是在喂养牲口。
不过她现在的日子，也确实跟牲口也没什么两样。
牢房潮湿又阴冷，她只能缩在石砖上凑合入睡，每次醒来，都是一片如常的黑。
那个叫达米安的疯子，自从把她扔进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就好像是故意回避她一样，刻意把她晾着。
就连系统也安静得不像话，没有提示，没有指令，什么都没有，像死了一样。
露西娅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系统你在吗？
按理说你不该给我发任务吗？
你这是***了？”
依旧没有回应。
她歪了歪头，认真想了一会儿。
难道是因为她太没用了，不配发任务？
她自认之前的表现还不错。
还是说，被丢进这个牢房后，她就己经从宿主变成弃子了？
她低头揉了揉膝盖，靠着冰冷的墙自言自语：“说到底，现在连做事的机会都没有。”
按他那天那副痴迷的态度，照理早就该忍不住吸第二口了。
可这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不是没想过，也许是那天他提到过的“圣水”起效了。
如果是那样……也不错。
系统说过的，感化或消灭。
——他死了任务也算完成。
啪嗒。
门外传来响动，一阵冷风被带了进来。
露西娅立刻收住所有心思，侧耳细听。
是很轻的脚步声，带着陌生又熟悉的压迫感，一步步踏入牢房。
她认得这个声音，说谁谁就到。
她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只是慢慢坐首了些，仿佛一只警觉的猫。
“你总算来了。”
她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怕了我血里的圣水，不敢来了。”
达米安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
空气顿时变了，弥漫着一股浓郁新鲜的血腥味，与牢房原有的气息截然不同。
她听见他轻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是因为怕才不来？”
“那不然？”
她微微歪头，嘴角带着点挑衅的弧度，“你上次尝得那么起劲，我以为你己经沉迷其中了，谁能想到你这么久都没出现。”
空气一瞬凝滞。
下一秒，露西娅被一把拉起，后背撞上了冰冷的石墙。
达米安的指节扣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的声音极近，几乎贴着她的耳朵：“我确实沉迷了。”
他俯身靠近，她感到一股冰冷气息轻轻拂过自己脖颈。
像是野兽嗅着猎物，贪婪却忍耐。
“你知道吗，我己经三天没喝血了。”
露西娅偏过头，语气平淡：“……是想告诉我，你下一顿靠我续命？”
“不是续命。”
他的手指从她的锁骨滑过，“是取悦。”
“我有些好奇，你那天的血，是因为圣水才那么可口，还是你本来就……那么诱人。”
“这么馋的话，干嘛还忍着？
反正我被你关在这儿，随你取用。”
达米安盯着她，像是要在她毫无焦距的双眼中看到一点波澜，但没有。
但那双瞳孔一如既往地平静，黑得无边无际。
他像野兽那样嗅着她的味道，语气缓慢而危险：“你知道这几天，我都喝了什么血吗？”
“我试着别的血来忘掉你的味道……但都不行，每一口都是腐臭的、无趣的，一口下去就会让我作呕。”
“只有你。”
他的声音慢慢贴近，“像是天生为我准备的祭品。”
“你知道你听起来像什么吗？”
露西娅轻轻笑了一声，“像一条失了智的饿犬。”
达米安并未恼怒，只是盯着她：“我有些害怕……怕一旦尝了第二次……就只想喝你一个人的。”
牢房里一时静得出奇。
“那你忍着吧。
免得你上瘾后戒不掉，还得哭着求我。”
他忽然抬手，在她耳侧缓缓摩挲，手指顺着脖颈下滑，在脖颈处停留。
“你知道的，我会失控。”
他的手指收紧，指腹摩挲着她的颈动脉。
露西娅靠在墙上，声音慵懒：“那你就试试看，是你先沉沦，还是我先撑不住。”
达米安忽然笑了一声，随手一丢，一个东西被丢在她脚边。
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清脆刺耳。
他慢条斯理地说：“也许你可以自己动手，这样会让我更开心。”
“自己动手？”
她笑出声，“你连吃饭都要人喂到嘴边吗？”
她将它捡起来，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指尖轻巧地一转，锋利的刀尖对准自己的掌心。
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划开一道口子。
血珠立刻渗出来，沿着掌纹蔓延。
——嘶，真疼。
达米安本以为她会犹豫，没想到她竟毫不含糊地划开掌心。
“你不是想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着迷吗？”
露西娅摊开手然后朝他抬起，像在喂食一只饿狗。
“来，确认一下。”
鲜血沿着指缝滑落，达米安的目光瞬间锁住她的手，红瞳一瞬收紧。
他抬手覆上她的手背，却迟迟没有低头。
“你……”他的声音沙哑，“知道你这副模样，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在勾引我。”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的不满，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撒娇。
露西娅轻轻一笑，像在逗弄宠物：“那你就别浪费。”
达米安猛地低头，獠牙几乎贴上她的手腕，却在最后一刻停住。
他没有咬，他缓慢地、几近仪式感地舔上她掌心。
他舔得极慢，像在细细分辨她血里的成分，又像在某种近乎变态的克制中取乐。
露西娅的指尖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抽回。
她原以为自己会本能地害怕、会抗拒，可她没有。
她只是任由他舔舐，任由他的舌尖从她掌心扫至手腕，一点点地追踪流淌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