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落脚
秦叔抱着岚娘一瘸一拐地杵着一个木棍向着前方升起袅袅炊烟的木屋走去。
“有人吗？”
秦叔走到木屋前的篱院前敲打着木门。
“谁啊”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妇女，打开院门看向秦叔和他怀中的岚娘愣了愣。
“几天没有吃饭了，可否讨些吃食”满身泥垢的秦叔此时便是乞丐。
“先进来吧”妇女将秦叔迎进院内石桌旁“你先坐一下，我去拿吃食”秦叔看着妇女走进木屋，没有坐下。
妇女端出两碗可以数出米粒的清粥出来“只剩下一些清粥多谢”秦叔向着妇女躬身道谢。
妇女看着秦叔的一举一动不像乞丐的，询问道“老人家，不是乞丐吧？”
“哎，老夫带着孙女去京城投奔亲戚，却是不想在半路遇到劫匪”秦叔唉声叹气地描述一路的凶险“死里逃生，流落至此老人家，先用饭吧”妇女听完很是同情，看向襁褓中的岚娘道“孩子怎么样无恙”秦叔将岚娘放在石桌上，摸着湿透了的襁褓，抚上岚娘的小额头，发现并未发热。
“老人家，你先用饭吧，我来照看孩子”妇女接过岚娘，看着细绵的布料，眼底闪过光亮。
岚娘看到了妇女眼底的神色，暗道这人想干什么。
“老人家，孩子不能一首湿着”妇女抱着岚娘转身对着秦叔“家里还有一块布料，不如...如此多谢了”秦叔再次起身道谢。
妇女将岚娘放在石桌上，嘴角弯笑转身进木屋。
妇女接着拿出一块缝补多次的麻布出来“老人家，我来给孩子换上吧”不等秦叔回话，妇女首接上手将岚娘身上的襁褓料子扒的精光，将薄薄的麻布包在岚娘身上。
岚娘看着妇女的模样，暗想原来是想要她身上的布料，她偏不让妇人如意。
“哇哇.......”岚娘哭叫的声音不停，秦叔抱过岚娘，不停的哄抱着。
“老人家，许是饿了，快喂孩子一些清粥”妇女故作关心地看着岚娘。
秦叔也以为岚娘是饿了，毕竟己经一晚上没有吃东西了，赶紧将清粥给岚娘喂下。
粥水进入口中才感觉自己真的饿了，岚娘暗道，哼等她吃饱了再来。
喂完粥水本来以为岚娘，不会再哭叫了，谁知岚娘刚刚喝完最后一勺粥，就又开始哭叫。
“岚娘，不哭”秦叔抱着岚娘在院子里左右摇晃。
妇女眼睛微眯，转身面露难色对着秦叔“老人家，妾身需要进入山林为夫君送饭”秦叔可是一个老人精，明白妇女在下逐客令，便再次躬身道谢。
妇女目送着秦叔抱着岚娘离开院门，赶紧走进屋子将岚娘换下来的襁褓带上，锁上院门向着不远处的山林走去。
秦叔抱着岚娘走出院门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准备将岚娘再次绑在自己身上才注意到岚娘身上的麻布。
转身再次向着木屋走去，秦叔在木屋前使劲地敲门，却是无人，此时秦叔哪能还没有明白过来。
“哎，岚娘，委屈你了”秦叔叹口气，摸了摸怀里的岚娘，再次沿着河流下游走去。
经过三天的跌跌撞撞，狼狈地秦叔抬头看着京城的牌匾，脸上露出了由心一笑，再低头看着怀里的岚娘，终于可以做自己了。
秦叔走到城墙边和几个乞丐一起混进城，进城以后，秦叔悄悄地走在队伍后面慢慢掉队，转过一个巷子消失在街道。
秦叔看着眼前的小院子，走上前敲门“咚咚咚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打开房门，看着泥垢满身，衣衫褴褛的秦叔，捏着眉“你找谁？”
“你还记得我吗？”
秦叔看着眼前的男子，眼里闪烁着光芒“夜晚在风林草原那个人你是恩公？”
男子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秦叔“恩公，你怎么.....”岚娘一阵心烦叙旧也该进屋啊，只能哭闹代替自己的意见。
“岚娘，不哭....”秦叔听到岚娘的哭声只能低声哄着。
“恩公，赶快进来”男子赶紧将秦叔引进院子内“恩公，先坐郑益，可否麻烦你一段时间”秦叔为难开口“我需要暂时的落脚点恩公，你就住我这里吧”郑益爽朗笑道“你们住左厢房，我儿子在兵营很少回来如此就多谢了”秦叔躬身向着郑益道谢。
“恩公，赶紧起身”郑益赶紧扶起秦叔“当年若不是恩公相救，我早就死在了漠北，区区小事不足为谢恩公，你先坐”郑益扶着秦叔坐下“我这就去准备饭菜”岚娘看着郑益忙前忙后暗道这人还算知恩图报。
“岚娘，我们暂时就住在这里”秦叔低头点了点岚娘的小额头“我也会去找份差事恩公，这边”郑益将秦叔领进左厢房“恩公，你先休整一番，我外出买些吃食多谢”秦叔依旧躬身道谢。
“恩公，不必如此”郑益赶紧扶起秦叔，便离开房间。
秦叔将岚娘放在床上，便走出房门。
岚娘的小眼睛左右转着，看着这个房间的配饰应该是一个男子的房间。
傍晚，郑益买着一份烧鸡和一壶酒，顺带买了一壶羊奶回来。
秦叔坐在下位用勺子喂着岚娘。
岚娘欢快地喝着羊奶，来了这么久这是最满意的一顿饭了。
“恩公，这孩子是？”
郑益喊着秦叔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岚娘，有些好奇。
“这是我孙女”秦叔嘴角微笑。
“恩公，不知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郑益感觉秦叔很奇怪，为什么会在京城遇到他，虽然曾经告诉过他在京城的住址，但是秦叔的身份特殊，又为什么会来到京城，全是疑问...“我打算找份差事谋生”秦叔从容不迫地看着郑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的我只是我，不是任何人”郑益听到秦叔的回答，明白他的意思，此行来到京城没有任何目的。
“恩公，我明天去帮你打听”郑益拍着胸脯保证。
“郑益不要叫我恩公了”秦叔叹了口气“就叫我秦叔吧好，秦叔”郑益豪迈地端起酒杯“来，秦叔，我们喝一杯好”秦叔也是有几分高兴的，自己摆脱了风游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