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瘸着腿往冰棺方向爬,链子镖拖在雪地上划出蜿蜒血痕。
我抱着女婴从冰棺缝隙里挤进去,寒气刺得鼻腔里结出冰碴子——这冰棺内壁竟刻满血色莲花,花蕊处还嵌着人眼珠子大小的夜明珠。
“沈青崖!”
阿兰的银丝突然缠住我脚踝,“把圣婴交给教主,我保你当副掌旗使!”
我反手甩出三根淬了曼陀罗粉的银针,银丝应声而断:“去年七夕你说绣完鸳鸯枕就跟我回药王谷,结果枕头上绣的是血莲教的赤练蛇!”
冰棺突然剧烈震颤,外头传来胖和尚的怒吼:“妖孽!
老衲今日就要替天...”话没说完就变成惨叫。
我从冰棺裂缝往外瞄,看见这秃驴的右手正被自己的佛珠勒得发紫——那些念珠不知何时变成了活蛇!
怀里的女婴突然咯咯笑,冰棺底部“咔”地裂开条缝。
我抱着她往下坠时,看见凌无涯倒挂在冰棱上冲我挤眼,老头胸口插着半截降魔杵,血滴下来居然在雪地上开出红莲花。
“接着!”
他甩来个酒葫芦,“喂丫头喝这个,能压住九窍冰魄的反噬!”
我刚拧开葫芦塞,头顶突然砸下个黑影。
刀疤脸满脸冰蛭地扑过来,嘴里喷着黑血:“圣教的东西...死也得...”女婴突然打了个喷嚏,刀疤脸瞬间冻成冰坨,摔在雪坡上碎成八瓣。
“小心!”
我用手背去挡,蝎针扎进血管的瞬间,整条胳膊泛起蓝光。
怀里的女婴突然张嘴咬住我手腕,剧痛中看见她长出两颗小虎牙——这丫头在吸我的毒血!
(暧昧细节:她吮吸时睫毛轻颤,冰蓝色瞳孔里竟映出我十七岁生辰时阿兰给我绾发的画面)冰缝底部突然传来马蹄声,十二匹雪狼拉着的青铜战车破雪而出。
车前挂着的骷髅灯晃得人眼花,车帘掀开露出张惨白的女人脸——是三个月前被我救过的漠北王妃!
“小神医别来无恙?”
她指甲刮过青铜车辕发出刺耳声响,“把这孩子交给狼庭,本妃许你漠北国师之位。”
我抱着女婴后退半步,袖袋里掉出阿兰的香囊。
漠北王妃突然变了脸色:“你竟有血莲教圣女的朱砂囊!”
她甩出串骨铃,雪狼尸体里爬出密密麻麻的尸虫,“交出圣婴,留你全尸!”
女婴突然在我怀里翻身,小手抓住我脖子上挂的药王坠。
坠子突然发烫,烫得我扯开衣领——药王孙思邈的雕像竟睁开了眼睛!
两道金光从雕像眼中射出,照得尸虫化成的血蝶纷纷自“快上车!”
凌无涯突然从雪堆里钻出来,抢过酒葫芦往女婴嘴里灌。
紫色酒液顺着她下巴流到胸口,那朵血莲印记突然活了似的扭动起来。
漠北王妃发出厉啸,战车穹顶炸开,窜出个浑身缠满绷带的巨人——“师父?!”
我失声惊呼。
女婴突然大哭,整座雪峰跟着震颤,无数冰锥从天而降。
凌无涯拽着我跳上块滑冰,老头靴底突然弹出两柄冰刀:“抱紧丫头!
咱们要坐‘冰龙’下山了!”
漠北王妃的尖叫被风雪淹没,我回头望时,看见那绷带巨人正在撕扯自己的脑袋——绷带下赫然是阿兰的脸!
她冲我勾起染血的唇角,用口型说了句:“香囊里有你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