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性的第一道考验
十六块监控屏幕同时亮起，显示室外温度己经降至零下65度，钛合金大门上凝结的冰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厚。
警报声持续尖锐地鸣叫着，主屏幕上闪烁着红色警告：大门正承受着327公斤的冲击力。
张奕调出实时画面，看见602室的陈老师正在用消防斧疯狂劈砍门禁系统，他的双胞胎儿子蜷缩在身后，八岁男孩的左手上己经布满了可怕的青紫色冻伤痕迹。
"张先生！
求求您开开门！
孩子们快要冻死了！
"陈老师的喊声通过门禁系统传来，声音里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
张奕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敲击，调出这户人家的档案资料。
陈志明，45岁，糖尿病患者；双胞胎陈子轩和陈子昂，先天性心室缺损。
他的目光在"存活概率评估"一栏停留了片刻：3.7%。
物资传递口的金属门缓缓滑开，三包暖宝宝和两盒自热米饭被推了出去。
"只够一个人用三天。
"张奕的声音通过防爆扬声器传出，冷静得近乎残酷。
监控画面里，陈老师的表情从哀求瞬间变成了狰狞。
他突然抢过小儿子怀里的保温杯，用尽全力砸向摄像头。
"你这个冷血的畜生！
"他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愤怒。
就在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陈老师的身体突然僵首，消防斧从他冻伤的手指间滑落。
他的眼球开始变得浑浊，皮肤表面渗出诡异的蓝色黏液，这些黏液在接触到极寒空气的瞬间就凝固成了坚硬的壳状物。
"爸爸？
"大儿子颤抖着伸出手，却在碰到父亲身体的瞬间被黏液缠住了手腕。
小男孩惊恐地尖叫起来，拼命想要挣脱。
接下来的画面让张奕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陈老师的肌肉纤维像玻璃一样开始碎裂，骨骼重组成了怪异的六棱柱结构。
最终，他的整个身体如同钢化玻璃般爆裂开来，碎片在雪地上折射出幽蓝的光芒。
张奕戴上防辐射手套，操纵机械臂收集了一些门外的蓝色碎片。
这些物质在显微镜下呈现出令人不安的特性，它们似乎同时具备生物和机械的特征。
安全屋的AI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同类物质入侵通风系统，浓度0.003ppm。
"张奕立即调出建筑图纸，三个月前他花120万加装的铂金过滤网正在发挥作用，这让他暗自庆幸当初的决定。
业主群的聊天记录像疯长的藤蔓般不断刷新：[3-902王姐]上传了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视频：她邻居家的杜宾犬正在疯狂啃咬防盗门，犬齿己经结晶化，每次咬合都会迸发出蓝色的火花。
[物业小张]发来的照片显示地下车库里，二十多具冻僵的尸体被砌成了一堵隔热墙，最外层的人还保持着挣扎的姿势。
[6-1102]在绝望地求救："谁有胰岛素？
我老婆快要昏迷了！
"定位显示他们距离安全屋只有300米。
张奕特别注意到，所有求救者都来自没有安装新风系统的楼栋。
他调出半年前的业委会记录，发现正是门外的陈老师带头反对动用维修基金升级公共通风系统。
"愚蠢的代价。
"张奕轻声自语，顺手支付了最后一笔物业费，在备注栏输入："买你们的命"。
引擎的轰鸣声突然撕裂了死寂的清晨。
三辆改装过的铲雪车粗暴地撞开小区栅栏，车身上用鲜血绘制着狰狞的狼头图腾。
"锦绣花园的居民听着！
"一个沙哑的声音通过车载喇叭回荡在冰封的小区里，"血狼团提供庇护服务，十斤鲜肉换一天保护！
"无人机传回的特写画面让张奕眯起了眼睛。
他们所谓的"鲜肉"，分明是还在微微抽搐的人类肢体。
更引人注目的是，每个血狼团成员的脖子上都戴着银质项链。
张奕给复合弩装上特制的爆破箭头。
第一箭精准命中领头车的油箱，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两名***。
但更可怕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了——三个通体幽蓝的人形生物从火焰中走出，他们浑身燃烧着，却依然在前进。
"居然不怕火..."张奕迅速记录下这个发现。
血狼团的成员显然也被吓坏了，二当家疯狂地扫射着这些变异体，子弹却在接触蓝光的瞬间汽化。
就在这时，张奕注意到二当家胸前晃动的员工卡，上面清晰地印着"昆仑生物"的logo。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弹出："不要相信军方，南极项目是骗局。
——苏"张奕捡起陈老师留下的保温杯，在内壁发现了一行微小的刻字："样本37号-南极A区"。
这个编号与血狼团二当家的员工卡如出一辙。
窗外，变异保安老赵的蓝色黏液正在腐蚀混凝土墙面。
温度计上的数字突然跳动了一下：-58℃。
这个异常的波动让张奕皱起了眉头。
这场极寒末日，才刚刚开始展现它真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