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坐在办公桌前，文件杂乱堆积着，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一刻也不得停歇。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时间，同事们纷纷收拾东西，林默也合上电脑准备走人。
总经理却突然从办公室探出头来，喊道：“林默，来一趟”林默有种不安涌上心头，走进经理室关上门问道：“赵总，找我什么事情？”
赵总靠在椅背上，表情严肃，“林默，今天刚接到通知，银耀新上任了个项目总监，以后你手上的项目归他负责。”
她的眉头轻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赵总，能问问新总监是谁吗？”
林默小心翼翼问道。
经理摇了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周五你去银耀开项目会议，新总监也要来参会，记住，这次合作对我们公司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要是完成了这个项目，奖金可是很丰厚的。”
“我知道了，赵总，我会好好准备的，确保项目顺利进行，”林默声音沉稳而坚定。
赵总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出经理办公室，林默有些沉重，银耀的项目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如今项目总监换人，这无疑给她本就艰难的工作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这以后工作怕是有得磨合了，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汀樾里，林默家林默正窝在沙发追剧，手机在一旁嗡嗡作响，是许欣然的来电显示。
“默默，我听贺云川说，顾辞这次是总部调任去银耀任职项目总监的。”
许欣然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林默听到这儿，瞬间坐首了，想到下班时，赵总和她的谈话-——银耀上任的新总监，居然是他！
想到这儿，林默紧紧的捏着手机。
“欣然，你知道吗？
我现在就在做银耀的项目。”
她的声音听着无波无澜。
“天啊，这以后是你的甲方爸爸也！”
电话那头的尖叫声仿佛要将她耳朵穿透。
许欣然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默默，那你们肯定能碰上，这是又在一起合作了，真是有缘啊......”林默立刻接过话打断，“欣然，先不说了，我还有点事情。”
挂断电话，林默的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他竟要成为她的甲方，她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
是同学，朋友，还是合作方？
再次点开手机相册里收藏的那张照片，呢喃：“十年了，顾辞，好久不见。”
.......周五，林默特意带着团队提前到达银耀，为的就是给再复查一遍所有资料，力求不出任何差错。
可当她推开会议室后，脚步骤然停住，看见那张侧脸清晰出现在她面前时，双目微微睁大。
饶是心里早有准备，但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呆愣了。
只见顾辞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修长的手指正快速翻阅着一份文件，他穿着浅灰色的西装，衬衫领口解开一颗扣子，没有打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随性而专业的气质。
那张熟悉的脸庞如今变得成熟更显魅力，下颌线条更加分明，眉宇间的少年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内敛。
林默立马回神，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迈步走进会议室。
“林主管，还是来的这么早，”银耀策划部经理徐惠向她点头示意，“这位是银耀的项目总监，顾总，从今天起，你们公司负责的项目首接向他汇报。”
又向顾辞介绍：“顾总，这是捷域负责本项目的策划主管......”顾辞抬起头，目光与林默相遇，他的眼神深邃如昔，但她从他的眼神看出了欣喜。
徐惠还未说完，顾辞就站起身，伸出手，“林默，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低沉，却依然带着那种独特的磁性。
林默伸出手，当他们的指尖相触时，一股细微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至全身。
她迅速收回手，脸上带着职业式微笑：“顾总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你们认识？”
徐惠惊讶地问。
“高中同学。”
顾辞坐下，简短地回答:“没想到这么巧，在这儿碰上了。”
林默低头整理文件，悄悄用余光打量他：“是啊，真巧。”
会议开始后，林默站在投影幕布前讲解方案，她说完就回到座位，“关于线上部分很完善，但是线下活动的策划部分，”顾辞的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林默身上，“我认为需要更强调互动体验。
关于这一块的想法，林主管，你们的方案里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呈现。”
被突然点名，林默的笔尖在本子上划出一道痕迹。
她抬起头，对上顾辞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在质疑她的专业能力。
“我们计划在线下活动中引入VR......”林默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同时从用户体验，我们也规划有.......”林默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他，发现他偶尔会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食指侧面，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这个思考的小习惯居然还没改。
顾辞皱起眉头反问：“VR技术的成本较高，对观众的操作能力有一定要求，是否适合大规模推广？”
林默心中一紧，但还是迅速回应：“之前贵公司项目也曾做过VR展厅，那次反响非常不错，对于观众的操作能力，工作人员会提供详细的操作指南和现场指导........”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林默在顾辞的质疑下，详细讲解了现场细节和预期效果，讨论逐渐激烈，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慢慢地，会议室里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在来回博弈一般。
有那么几个瞬间，当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林默恍惚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欣赏，却又转瞬即逝。
“我觉得就这样，”顾辞点头认可，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沉稳而有力，“一周时间，能让我看到完整的执行方案吧，林主管。”
“没问题的，顾总。”
林默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丝失落。
顾辞对待她的态度与对待其他合作方没有任何区别，专业到近乎冷漠。
也许十年的时间真的足够冲淡一切，现在的他冷静而睿智，与高中时期那个温和谦逊的少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