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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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仁后退半步,脚下一滑,跌入了护城河。

冰冷的河水灌进口鼻,他看见水面上漂着母亲的玉佩,裂缝处发出红光,将他的视线渐渐拉向黑暗深处。

再睁开眼时,头顶是青瓦木梁。

床榻边站着个穿粗布裙的妇人,鬓角微白,正用帕子擦泪。

"巨君醒了?

" 妇人扑过来抓住他的手,"可吓死娘了,掉进荷花池竟昏迷三日。

""巨君?

" 王世仁喉咙发紧,声音陌生得像别人的,"您... 您是谁?

"妇人愣住,转头对门口喊:"长嫂,快请郎中来!

" 又转回来摸他额头,"娘是你阿母,连娘都不认得了?

"王世仁环顾西周,土坯墙,木格窗,桌上摆着陶碗,跟电视剧里的古代场景一模一样。

自己的手变小了,皮肤白皙,根本不是三十岁上班族的模样。

"阿母?

" 他试探着开口,记忆里父亲的脸和眼前妇人重叠不上,"我... 我多大了?

""十六了," 妇人叹气,"你父亲去得早,咱们孤儿寡母在族里本就难,若再得了失魂症..."门口传来脚步声,穿月白衫的中年女子端着药碗进来:"三弟醒了?

可还记得我是长嫂?

"王世仁摇头,盯着她腕上的银镯子 现代张曼也有个同款,是她生日时自己送的。

此刻却觉得恍如隔世。

"先喝药吧。

" 长嫂吹凉药汤,"今日族里祭祖,大伯母说你若再卧床,祠堂排位便要往后挪。

""祭祖?

" 王世仁接过陶碗,药味刺鼻,"什么族里?

"妇人与长嫂对视一眼,神情忧虑。

王世仁突然想起护城河底的红光,想起穿红鞋的女人,低头看见手腕内侧有块红痣 和他现代左脚的痣位置一模一样。

"叩叩。

" 木门被推开,穿锦缎的少年跨进来,腰间玉佩叮当响,"哟,病秧子醒了?

今日祭祖敢不去,看大伯怎么收拾你。

""显哥别闹," 长嫂皱眉,"三弟刚醒...""显哥?

" 王世仁打量少年,对方满脸不屑,"我是你三弟?

""装什么傻?

" 少年甩袖,"整个魏郡王氏,也就你爹那支穷得叮当响,还好意思占着族谱第三房!

""王显!

" 妇人大喝,"你爹当年能承袭侯爵,还不是我家巨君他爹让出来的?

"王显冷笑:"让出侯爵又怎样?

现在你家连祠堂香油钱都凑不出,还好意思提当年?

" 他甩袖出门,玉坠刮过门框,"丑话说在前头,今日再敢迟误,休怪我替大伯清理族谱!

"屋内静了片刻。

长嫂轻声说:"阿母,我带三弟换衣裳,祭祖不能迟。

"王世仁被扶着起身,发现床边木柜上摆着块青玉貔貅,完整无缺 正是他在现代摔碎的那块。

伸手触碰,凉意透骨,脑海中突然闪过片段:穿汉服的少年在荷花池边背书,失足跌落..."这是..." 他指着玉佩。

"你爹留的," 妇人抹泪,"说等你及冠便送去长安,投靠大司马伯父。

""大司马伯父?

" 王世仁懵了,"长安在哪儿?

"长嫂帮他系腰带的手顿住:"三弟,你真的... 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世仁点头,心跳加速。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穿越了,成了某个古代少年,而这少年叫 "巨君",但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更不明白为何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充满轻视与期待。

祠堂外鞭炮震天。

王世仁跟着妇人和长嫂穿过青石板路,看见朱漆大门上挂着 "魏郡王氏" 的匾额,门前停着三辆马车,车辕上雕着龙纹。

"让让!

" 王显骑马驰来,马蹄差点溅到他,"病秧子也敢来祭祖?

不怕脏了祠堂?

"王世仁后退半步,撞在石灯笼上。

他对 "祭祖"" 祠堂 ""族谱" 这些概念似懂非懂,只觉得一切都陌生得可怕,就像突然被扔进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线索。

祠堂内香烟缭绕。

正中央供着王氏列祖列宗的牌位,最前排有个空位,牌位写着 "王曼" 应该是原主父亲。

"第三房王曼支系," 司仪拖长声音,"子王莽,字巨君,上前敬香。

""王莽?

" 王世仁听见这个名字,本能地觉得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他疑惑地看向阿母,对方眼中满是催促,只好机械地接过香,凑近香炉时,听见身后几个族老低语:"这孩子模样变了,倒像他祖父年轻时。

""听说摔傻了,连亲娘都不认,还能成什么器?

""大司马大人肯让他去长安,不过是念着兄弟情分,我看啊,也就混个郎官当当。

"敬完香,大伯父王凤坐在主位,目光扫过他:"巨君既己醒了,明日便启程去长安吧。

我给你在太学谋了个位置,莫要辜负你父亲的遗愿。

"王世仁想开口问 "太学是什么"" 长安有多远 ",却看见阿母和长嫂眼中的期待。

他突然意识到,原主的生活轨迹正在强行套在自己身上,而他根本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向何方。

"谢大伯父。

" 他只能生硬地回应,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顺从。

祭祖后是族宴。

王世仁坐在末席,看着面前的粟米饭和野菜汤,对面王显正用象牙筷子夹烤羊肉,故意掉落汤汁在他衣上:"穷鬼也配吃羊肉?

""显哥过分了。

" 旁座的少女突然开口,鹅蛋脸,梳着双髻,"三叔刚病愈,你莫要欺负他。

"王显冷笑:"堂妹心疼了?

也是,你们女眷本就该和病秧子多亲近 ""住口!

" 少女拍案,"我乃东郡都尉之女,轮得到你说教?

"王世仁盯着少女,完全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明白她为何要帮自己。

对方递来帕子时,他才慌忙接过:"多谢... 姑娘。

""堂妹都不认得了?

" 少女挑眉,"我是政君,你姑母家的女儿。

""政君..." 王世仁默念这个名字,脑海中一片空白,既不觉得熟悉,也不明白这个名字在未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宴后,阿母在灯下缝补他的旧衣:"去了长安,万事小心。

你伯父虽贵为大司马,可族里盯着的人不少...""阿母," 王世仁突然问,"我父亲... 是怎么去世的?

""操劳过度。

" 阿母叹气,"你父亲本是长子,却把侯爵让给了你大伯,自己带着我们搬到魏郡,不到西十便... 唉,若他还在,咱们也不至于被族里轻视。

"王世仁沉默。

原主父亲的退让,在他看来只是家族内部的权力更迭,却完全不知道这一步退让,会让原主在未来获得怎样的 "美名"。

深夜,他摸着床头的青玉貔貅,突然听见窗外有人低语:"公子可是从后世来?

"推窗望去,墙角蹲着个灰衣小厮,正是白天在祠堂见过的。

小厮递上竹筒:"有人托我给公子带句话 莫信天命,勿改历史 。

""谁让你送的?

" 王世仁警惕,"天命?

历史?

什么意思?

"小厮摇头:"小的不知,那人戴着眼罩,只说公子见了竹筒自会明白。

"竹筒里是片玉简,刻着他完全看不懂的小篆。

王世仁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只觉得那些弯曲的线条像天书:"这上面写的什么?

"小厮己经消失在夜色里。

王世仁把玉简扔在桌上,懒得再想 在这个连语言都半懂不懂的世界,他只觉得疲惫,只想好好睡一觉,或许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变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