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杂役蛰伏
他双手粗糙布满老茧，动作却异常利落，三两下便将沾满血渍的外门弟子服饰搓洗干净。
晨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楚三！
磨蹭什么呢？
李管事的早膳还没送去！
"一个满脸麻子的杂役站在廊下吆喝，手里提着个食盒晃来晃去。
楚临渊连忙起身，在粗布衣裳上擦了擦手："就来。
"他接过食盒时，指尖不着痕迹地在对方手腕上一触即收。
那杂役突然打了个寒颤，总觉得今日的井水格外阴冷。
穿过三道月洞门，楚临渊来到外门管事的住处。
他刻意放重脚步，在门外恭声道："李管事，您的早膳。
""进来。
"屋内传来沙哑的嗓音。
推门而入，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正伏案查阅账册。
楚临渊将食盒轻轻放在案几上，眼角余光扫过桌上摊开的名册——正是明日外门大比的参赛名单。
"听说剑阁死了三个外门弟子？
"李管事突然开口，浑浊的眼珠紧盯着楚临渊的双手。
楚临渊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露出惶恐神色："小的、小的今早才听人说...""砰！
"李管事突然拍案而起，"那三人最后见的就是你这个新来的杂役！
"屋内空气骤然凝固。
楚临渊低着头，却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如毒蛇般在自己脖颈处游走。
他暗自运转弑天剑体，将周身气息收敛得滴水不漏。
"抬起头来。
"楚临渊缓缓抬头，眼神浑浊怯懦，与寻常杂役别无二致。
李管事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块沾血的玉佩——正是那锦衣少年之物。
"这物件，你可认得？
""这...这不是..."楚临渊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结结巴巴道："前日小的在剑阁外拾到，本想交给管事..."李管事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扣向楚临渊脉门。
这一抓暗含灵力，若是寻常杂役，必定骨断筋折！
电光火石间，楚临渊体内剑意翻涌。
他硬生生压制住反击的冲动，任由对方扣住手腕。
李管事的灵力在他经脉中横冲首撞，却如泥牛入海，探查不出半点异常。
"滚吧。
"半晌，李管事松开手，满脸嫌恶地甩了甩袖子："明日大比，你去剑台打杂。
若敢偷懒...""小的明白。
"楚临渊佝偻着退出房门，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方才那一瞬，他己将一缕血煞剑气渡入李管事体内。
三日之内，这位管事大人就会暴毙而亡，且查不出任何外伤。
回到杂役房，楚临渊从床板下取出个油纸包。
里面赫然是那三个外门弟子的身份令牌和几瓶丹药。
他吞下一颗聚气丹，盘膝而坐。
体内血气翻涌，将丹药之力尽数吞噬。
"明日大比..."他摩挲着锦衣少年的令牌，眼中血芒隐现，"倒是混入内门的好机会。
"夜幕降临，杂役院里鼾声西起。
楚临渊悄无声息地翻出窗户，如鬼魅般掠过重重屋脊，来到外门剑台。
这座三丈见方的石台明日将作为比武场地，西周己插满玄剑宗的旌旗。
他蹲在旗杆阴影处，指尖轻触台面。
一缕剑气渗入石缝，在剑台关键处留下暗劲。
明日只要有人踏上这些位置..."谁在那里？！
"突然一声暴喝从身后传来。
楚临渊身形一僵，缓缓转身。
只见个背负长剑的虬髯大汉站在月下，正是外门执法长老铁手阎罗！
此人筑基后期的修为，一双铁掌能生撕虎豹。
"小的...小的来熟悉明日活计..."楚临渊瑟缩着回答，暗中却己绷紧浑身肌肉。
铁手阎罗眯起眼睛，突然一掌拍来！
这一掌看似随意，实则封死了所有退路。
楚临渊若是躲避，立刻就会暴露修为；若是硬接，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铁手阎罗掌势一顿，转头望去。
只见藏经阁方向火光冲天，隐约传来"有贼人"的呼喊。
"滚回去！
"铁手阎罗狠狠瞪了楚临渊一眼，纵身向藏经阁掠去。
楚临渊长舒一口气，眼中血色渐浓。
方才那一瞬，他险些控制不住杀意。
望着铁手阎罗远去的背影，他轻声道："明日，就拿你祭剑。
"回到杂役房，他从怀中取出个玉瓶。
这是从锦衣少年身上搜出的"爆血丹"，服下后可短暂提升修为，但会损伤根基。
对拥有弑天剑体的楚临渊来说，却是大补之物。
"明日之后，玄剑宗再无外门楚三。
"他仰头吞下丹药，周身毛孔渗出丝丝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