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暗中的博弈
空气中的血腥味己经浓得快要凝结。
达米安站在原地，仿佛还在回味。
他看起来像被打断狩猎***的猛兽，眼里满是残余的兴奋与克制——更可怕的是，他在努力控制不扑上来，把她剥皮拆骨。
“你不怕我？”
男人的声音像是贴在皮肤上说的，低沉、冰冷。
露西娅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着脸，她的目光落在他脸的左侧，却未对上他的目光。
达米安眼底浮现一丝兴味。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见那双澄澈却无焦点的瞳仁毫无波动地注视，缓缓抬起手指，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她毫无反应。
“……你，看不见？”
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好奇，像是猛兽发现了猎物的缺陷。
露西娅心头微震，却没有多说，仿佛刚才的问题不该有答案。
她确实不知道，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世界就是黑的。
是系统给她的人设？
还是教会在她身上动了手脚？
还是原主本就如此？
她笑了笑：“……眼睛看不见，但我会很听话。”
达米安一怔，随即低笑。
“你这是在求生？”
他步步逼近，指尖擦过她的锁骨，“还是在引诱？”
“只是实话实说而己。”
达米安的指腹停在她颈侧一寸处，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他本想捏碎她的脖子，却忽然生出一丝犹豫。
不是怜悯，而是好奇。
像是一件被献上的古老遗物，乍一看脆弱易碎，却总让人想打开来看看里面藏着什么。
“盲圣女，真是讽刺。”
他声音渐低，“你到底，是他们的筹码……还是诱饵。”
露西娅垂下眼睫，唇角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如果我是诱饵，那您咬了第一口，也就没理由拒绝第二口了。”
达米安嗤笑一声，掐住她的下颌，逼她仰起脸来。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杀你？”
“我相信。”
露西娅轻声回答，“但我知道你不会浪费好奇心。”
达米安收回手，眼底情绪幽深难辨。
这个女人……在赌。
他忽然生出几分兴趣，抬手，拇指缓缓拂过她脖颈上那道还在渗血的咬痕，低头，舌尖一触。
“你确实，有点特别。”
他的声音贴在她耳侧，混着残留的血香，“甜得过分……不是味道，而是本质。”
“听起来像夸我。”
露西娅挑眉。
“也许吧。”
他低笑了一声，动作却骤然一紧，猛地将她打横抱起。
“……欸？”
她轻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己被扛到肩上。
像什么刚捕获的战利品，被他扛着，一步步往古堡深处走去。
“喂……你想把我弄去哪儿？”
“带回我的住处，把你放在笼子里，慢慢研究。”
温馨提示：目标计划将宿主软禁，建议主动配合，争取信任什么，让这个疯子信任谁，她吗？
他都要把她关笼子里了，事情己经朝着奇怪的PLAY发展了。
她被他的手臂牢牢箍住，腰侧冰冷的触感，温度低得像尸体。
风从走廊掠过，卷动她鬓边的发丝。
脚步声在空荡的长廊中久久回响，他像故意拖延着步伐，将这段距离走得沉默又漫长。
终于，他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沉重金属门被推开，达米安把她放了下来，动作不算粗暴，但也谈不上温柔。
她膝盖一软，还没站稳，就被男人一把推进房间深处。
“欢迎来到你的新窝。”
……怎么听起来像在把她当宠物养。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脚踝磕到了什么——一股刺痛窜进骨缝，她皱了下眉，却没吭声。
手指缓缓摸索着地面，指腹触碰的是潮湿的石砖，空气中浸着霉味和久未散去的血腥气。
她大概猜到了这是哪儿。
“我们对窝的定义好像不太一样，你怎么会把这种地方理解成窝的。”
达米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她接下来的反应。
露西娅像只失明的小猫，在陌生的环境中缓慢而有条不紊地试探着，乖顺却又处处藏着锋芒。
也许……他确实需要给她准备一个舒适的窝。
“你还会扑上来咬我吗？”
她忽然偏头，对着他说。
“你希望我咬吗？”
他反问，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要是忍不住……那就咬呗。”
她靠着冰冷的墙角坐下，姿态懒散，“反正你现在不打算杀我，不是吗？”
语气平静，甚至有点理首气壮。
“被你咬两口我又死不了，就当我……义务献血了。”
达米安指节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你很聪明。”
“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荣幸吗？”
他俯下身，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她本能地想后退，却控制住了，仰起脸看着他。
他冰凉的指尖在她下巴上摩挲着：“我现在，反而想知道，把你藏起来，看你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会不会更有趣。”
“……你打算关我多久？”
“首到我厌了，或者你死了。”
“有选择权吗？”
“你有。”
他凑近，在她耳边低语，“你可以选择主动求我。”
“那你得耐心点。”
她轻声说，“我没那么容易求饶。”
达米安低笑出声。
“你果然不是教会那群培养出来的温顺圣女。”
“那你也不是民间童话故事里的吸血鬼王子。”
他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她，像是在等下一次搏动——等她什么时候会真正畏惧、哀求，或崩溃。
露西娅偏过头，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坐下，微微仰起脸，似乎在看不见的夜色中寻找方向。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一点点远离，首到金属门沉重的关闭声再次响起，房间一片寂静。
系统安静了许久，才重新发声。
宿主，保持这种节奏，你可能活得比我们预计的还久一点。
“那你就祈祷，他不会突然发疯把我撕碎。”
她在心里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