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倒吊的天鹅
法医老陈的镊子夹起一片染血的羽毛,在强光灯下泛出诡异的珠光。"这是芭蕾舞裙上的装饰物,切口整齐,应该是用专业裁缝剪处理的。"
我蹲在舞台边缘,手套蹭过积满灰尘的地板。这座废弃二十年的海鸥剧院,此刻被警用射灯照得通明。舞台中央倒吊的女尸像被蛛网缠住的天鹅,猩红裙摆垂落成扭曲的花。
"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老陈敲了敲尸斑,"凶手特意选了湿度最大的地下室冷藏尸体,直到演出开始前才挂上来。"
我顺着钢索望向头顶锈迹斑斑的滑轮组。那些本该悬挂舞台幕布的机械装置,此刻正缓缓渗出暗红血珠,在女尸苍白的脚踝上凝成血泪。
"林队!"痕检科的小吴举着物证袋冲上台阶,"在配电室发现这个。"透明塑料袋里装着半张泛黄的节目单,1998年夏季演出季的字样被血指印覆盖。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二十年前那桩悬案卷宗里,也夹着同样残缺的节目单。当时遇害的剧团经理被钉在舞台地板上,凶器正是裁缝剪。
"通知所有队员穿防护服。"我扯开领口,腐木气息混合着血腥味在鼻腔翻涌,"把舞台地板全部撬开。"
电锯轰鸣声惊飞了栖息在穹顶的乌鸦。当第十八块木板被掀起时,小吴突然跌坐在地——霉烂的夹层里,整整齐齐码着七双芭蕾舞鞋,每双鞋尖都缀着染血的珍珠。
老陈的额角渗出冷汗:"这些鞋码...全是不同人的。"
我摸出手机拍下物证,闪光灯亮起的刹那,舞台深处突然传来细碎的铃铛声。那声音像极了谢幕时摇动的铜铃,此刻却让人寒毛倒竖。
"谁在那!"我拔枪冲向幕布,警用射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擦过我后颈,空气里浮动着若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