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谈话
9:00,刚下晚自习 。
我出了校门,就看见我爸和我们班主任站在一起说话。
我稍微有点害怕,因为我最近的表现不是很好。
但是我只能过去,因为他们都看见我了。
果然是在聊我最近表现的事情。
老师说我最近状态很差,三门主科学的都不怎么用心了。
我爸说我在家里状态也不好,作业基本是晚上很晚才写,白天要么就看电脑,要么就玩手机。
聊着聊着他们就聊到了二次元的问题。
他们似乎将一切的源头归结到二次元身上了。
我稍微有点想哭,但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我觉得我喜欢的二次元被误会了。
他们说我玩物丧志,但那己经是我最后的精神支柱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光是普通的行走就竭尽全力了。
老师对我爸说,需要管控我的电子产品。
我爸说很难管控,她太没有自控力了。
我爸还跟老师说:感觉我的状态很奇怪,根本就不像青春期的孩子。
说话老气横秋,消极避世,悲观厌世,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白天窗帘也拉上,还会锁门。
我爸很不理解我的行为,他说他从来不会没经过我允许就随便进我的房间,他不懂为什么我要把门锁起来。
我也不懂。
但我就是想要自己处于一个黑暗狭小的空间。
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
老师说我的状态需要多注意。
我爸说:是啊,这个学习状态要怎么好好学习?
老师:我指的是她的精神状态。
或许我的精神状态确实有一些问题,我是个虚无主义者。
但我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的几个朋友也都是虚无主义者。
老师说我和XXX(以下用她的名字首字母Z称呼)玩的比较好,所以她上学期基本不太担心我的精神状态,因为她认为Z能影响我。
……他们有没有想过我都这样了,跟我一起玩的精神状态能好到哪里去?
她的脾气有些不稳定,我甚至有点看到狂躁症的影子了,看来她在不知不觉间受到她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的影响了。
老师说和我玩的都是学习比较好的,她希望我可以和她们待在一起,受到积极的影响。
呵呵。
但是我们三个真的这么认为吗?
我们都是对方的情绪垃圾桶,我会将自己心底的负能量朝她们释放过去,我也会接受她们传递过来的负能量。
谁都没有希望自己的负担能够减轻,只是将别人更悲惨的事情与自己没那么悲惨的事情相对比,寻得一点点心理慰藉罢了。
这才是我们友谊的本质。
但其实我觉得这样还挺好的。
我和Q都表示过:在学校和你们说话,只是因为无聊。
如果没那么无聊的话,很乐意一辈子不与现实中遇见的任何人说话。
Z也说过:她希望杀死世界上除了她自己的任何人,包括我们。
(我和Q是连自己都不想放过)但是这太不切实际了,就像三岁的小孩说自己想要征服世界一样。
再到后面,老师说的话,我就没怎么听进去了。
我不想听那些空虚的大道理,我都懂。
但是大人们会一遍一遍的说出来,就像以前欧洲的宗教洗脑一样。
在回家的路上,我爸说我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学科。
就算他给我花几万块请家教去补课也好,只要我以后会有一个好的出路。
但我真的不需要。
我放弃的不是学习,是我自己。
不需要别人说,我自己就很清楚了。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我可以活到成年找工作。
大家都在不停的卷。
我认为我不是学习的这块料子,虽然从小就有人说我很聪明。
但我只有学我自己想学的东西时才会学得很迅速。
应试教育,就是逼迫着我去学习我不想学习的东西。
强硬的把我拉成一片一片,一首到我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讲真的,我的体育很差。
他们认为我只是缺乏运动,但是每次跑操,我虽然只能跑一半,但是跑完之后都会两眼发黑全身无力头晕恶心,有很多次强撑到上了五楼之后就冲进厕所找个隔间吐。
我连自己难受到吐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体育这么差劲,学习也很拉胯。
我这样的人,就算有出路,大概也不是学习这条路。
但是,我爸爸是知识分子,想让我学习。
我妈妈是知识分子,想让我学习。
我身边的所有同龄人都在学习。
我不学习,我还能干什么呢?
……………回到家之后,因为我的肠炎还没好,所以我爸说给我蒸了苹果。
味道很恶心。
我说我不想吃。
我爸说先吃一口。
我吃了一口,果然还是很恶心。
我很讨厌熟的水果。
我只吃了一点点就回房间了。
我爸在外面说他辛辛苦苦蒸的,让我最起码吃完。
但又不是我让他蒸的。
我真的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