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环绕着村庄,八月底的蝉鸣依旧聒噪,“知了,知了”地叫着,破坏了本该神秘幽静的氛围。
有风吹过,吹得枝叶簌簌作响,却吹不散一点雾气。
神医一路沿着小径向西走,愕然地发现本该开垦的田地长满荒草。
“村民不种田,哪来的钱看病?”
他的脖颈不知何时汗毛竖立,碎碎念了几句,暗自后悔自己竟然幻想来这个一毛不拔的地方捞金。
真怪异。
越靠近村庄,血色的雾气就越浓重。
神医强迫自己忍下拔腿就跑的冲动,硬着头皮叩响了村长家的房门。
“哎,哎……来了!”
听到洪亮的人声,神医心底稍稍松了口气,断定是自己多虑了。
没准,夜里起雾是陈家村的特色。
破旧的木门被打开,神医扬起嘴角,露出公事公办的笑容:“听您说——”视线下滑,神医差点坐倒在地。
借着屋内幽暗的火光,勉强能看清一个四肢瘦削到皮包骨头,脑袋如同被骨架强行撑起的骷髅般的老人正定定地盯着他。
神医如同被泼了桶冷水一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眼前的老人见他迟迟不发一言,颤颤巍巍地抬起胳膊,将神医拉进屋内,给予一个微笑。
没牙的嘴,看得神医头一回如此毛骨悚然。
老旧的床榻摆在屋子深处,旁边零零散散站了几个同样骨瘦如柴的男丁。
不种地活该饿死。
“扑通”一声,村长突然跪下,伸手扯住神医的衣角,开始嚎啕大哭。
“大夫啊,您行行好,一定要治好我们陈家村这怪病。”
“唉!
您老这是干什么。”
神医摸了摸腰间的鼓囊,意识到分文不少,松了口气。
“快请起。”
“我们陈家村何其命苦啊!!
自从去年老鼎家怀了一子后,夜夜浓雾不散,村里的人也日益消瘦,男人们早没力气下田干活了,没了收成,跑的跑,饿死的饿死。”
村长嚎啕大哭。
“陈家村不剩几个人了,老鼎家前几天刚刚诞下一女。
村里剩下的人怀疑那女娃是邪祟化身,想把那女娃用火烧死。”
“老鼎家婆娘生那女娃后便死了,老鼎也快瘦死了,那女娃娃若是不烧死,也活不了多久。”
“床上人是谁?”
神医没心情听村长啰嗦,他只知道,这一行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