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普洱煮尽前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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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推开茶馆雕花木门时,惊落了苏棠发梢的槐花瓣。

深灰色呢大衣挟着初冬的寒气,衣摆沾着的枯叶与柜台上的普洱碎末一同打着旋。

他修长的手指叩了叩乌木台面,腕间疤痕从袖口露出一截,像条盘踞的蜈蚣——与旧照片里少年掌心伤痕的纹路分毫不差。

“雨前龙井。”

他的目光掠过她旗袍上的蓝缎盘扣,那是用二十年前旧衣改的,丝线褪成了雾霾色。

苏棠握紧裂痕斑驳的紫砂壶,滚水注入茶碗时腾起白雾:“本店没有龙井。”

“你欠我的。”

他抽出泛黄的借书卡推过柜台,背面欠条旁多了一行钢笔墨迹:“利息——二十年陈的桂花普洱。”

茶汤在青瓷碗中泛起琥珀色涟漪。

沈砚端起茶碗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新旧交叠的针孔,排列如猎户座的星图。

苏棠的银镯突然发烫——翡翠镯下的月牙胎记突突跳动,与那些针孔产生诡异的共振。

穿貂皮的女人斜倚门框,鲜红指甲敲了敲玻璃柜:“苏老板,我的《牡丹亭》残卷呢?”

腕间翡翠镯的水头里,血沁纹路正压在苏棠的胎记上。

她伸手去取柜中古籍时,貂绒大衣内衬闪过各国邮票的微光,1998年的熊猫邮票格外刺眼。

沈砚忽然剧烈咳嗽,茶汤泼湿残页。

焦黑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字迹遇水显形,烧焦的“遍”字裂缝中渗出银光——纳米修复丝编织成“棠”字最后一横,与二十年前他写在电影票背面的笔迹严丝合缝。

“2003年5月20日,新浪潮影院《情书》放映中断。”

沈砚解开衬衫纽扣,月牙胎记下蜿蜒着烧伤疤痕,“你冲进火场那夜,我捡到这个。”

半张电影票飘落柜台,座次号“13A”被血渍晕成暗红。

苏棠的指尖发颤——那日本是她的毕业典礼,却在火场废墟寻到这张票根,背面铅笔字被雨水泡烂,只剩半枚火漆印的残影。

AR投影仪突然蜂鸣,虚拟火焰在墙面升腾。

487封未拆信件在火光中浮现,最上方那封正被数据流拆解:“今天救的女孩戴银镯,睫毛沾灰的样子像你——沈砚,2003.5.20。”

稚嫩的笔迹逐渐扭曲,化作北极圈的经纬度坐标,与风铃内侧的标记重合。

檐角铜铃轰然坠落,沈砚的大衣内袋滑出一枚鸢尾书签。

蓝紫色花瓣蜷缩如垂死的蝶,与他当年跪在火场废墟中拾到的那枚,分毫不差。

“是来讨债的?”

苏棠握紧刻着SY2003的修复镊,镊尖刺入掌心。

沈砚拾起铜铃,蓝丝带突然断裂。

丝带内层露出荧光编码——正是昨夜首播中,《牡丹亭》残页用紫外线才显形的暗语:“所有未寄出的信,都在极光里。”

穿貂皮的女人突然轻笑,翡翠镯子“咔嗒”弹开暗格。

一管淡蓝色药剂注入沈砚腕间针孔,他腕上疤痕竟如活物般蠕动,渐渐浮现出苏棠胎记的纹路。

“你以为他真是来喝茶的?”

她指尖夹着泛黄病历,“胃癌晚期患者的执念,可比普洱苦多了。”

槐花乘着穿堂风卷入茶馆,携来旧图书馆灰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