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居住的小区那座高楼的 15 楼,住着这样一对拾荒老夫妻。老头瘦骨嶙峋,身体仿若被岁月抽干了所有生机,宛如一根在风雨中飘摇许久的干枯树枝,仿佛一阵稍强些的大风便能将其轻易折断。他脸上的皱纹犹如被时光之刀深深镌刻,每一道都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生活的无尽磨难,深陷的眼窝里,浑浊的眼珠偶尔艰难地转动一下,都似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头发稀疏花白,仿若冬日里那片荒芜且毫无生机的草地,杂乱地贴在头皮之上。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辨不出原本的色泽,补丁挨着补丁,层层叠叠,仿佛是一张被生活肆意撕扯后又勉强拼凑在一起的破碎拼图,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那是长时间在垃圾桶中翻找留下的“勋章”。老太太则体态臃肿,行动起来一摇一晃,恰似一只在泥沼中缓慢挪动的大笨熊。她的面容松弛,双下巴在脖子上堆出几道褶皱,眼神中总是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时而呆滞,像是被生活的困苦磨去了所有光彩,时而又闪烁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光亮,仿若在算计着什么。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挽成一个发髻,几缕碎发油腻地耷拉在脸颊两侧,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体上,上面沾满了污渍和灰尘,有的地方还挂着一些不明来历的脏东西,鞋子也破了好几个洞,露出的脚趾甲里满是污垢。
起初,我对他们并未有太多关注。直到有一天,我在电梯里与他们狭路相逢。当时,电梯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污浊不堪,那股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让我差点窒息。老头费力地推着一辆装满各种废品的小推车,车子在狭窄的电梯里艰难地转动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老太太则紧紧跟在后面,手里还死死抓着几个刚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塑料瓶,瓶身上还残留着一些不知名的黏液。他们的目光在触及我手中的饮料瓶时,瞬间像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亮了起来。老头用他那沙哑而又带着一丝谄媚的声音说道:“年轻人,你那瓶子喝完了吧,给我们呗。”我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把瓶子递给了他。他们接过瓶子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然而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