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老宅雕花拔步床的角落,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聊天记录像一把生锈的锯子,来回切割着我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经。
"宝贝别怕,台风天我整晚都在家陪你" "小鹿说她家停电了,我去送个充电宝" 两条信息发送时间相差不过三分钟。
而此刻暴雨拍打着窗棂,我清晰记得四小时前,陈默撑着那把我们一起挑选的墨绿色雨伞,消失在鹿瑶公寓楼下的监控画面里。
床头的座钟突然发出齿轮卡壳的声响,十二道刻痕在表盘上扭曲成漩涡。
手机自动跳转到相册最新照片——陈默***的后背在酒店床单上起伏,鹿瑶的蕾丝内衣正挂在台灯罩上摇晃。
"啪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手背。我抬头看见承尘渗出血珠,那些暗红色液体沿着榫卯接缝游走,在房梁上拼凑出歪斜的字迹:
沈氏族规第一条:亥时闭户后,不得思念负心人
阁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像是装满骨灰的陶罐被人推倒。整面西墙的祖宗牌位开始簌簌震动,泛黄的宣纸从供桌抽屉里自动滑出,祖父的遗书在二十年后终于显露出被朱砂掩盖的第二段:
"若见梁上血字,速将负心者名讳写在..."
木质楼梯传来脚步声。不是陈默的牛津鞋,也不是鹿瑶的高跟鞋,而是某种湿漉漉的软底布鞋,每一步都带着黏腻的水声,在台阶上印出深褐色的脚印。
铜镜边缘的缠枝莲纹突然渗出鲜血。
我捂住后颈灼痛的皮肤跌坐在梳妆台前,鹿瑶送的生日礼物此刻正倒映着诡异画面——镜中我的影子正被五个穿寿衣的老妪按着梳头,泛黄的犀角梳每刮一下,就带起大把沾着头皮的血发。
"第五十三个。"她们用漏风的牙齿数着数,青灰色的指甲深深抠进我影子的肩膀。真实的痛感从肩胛骨炸开,我撞翻了胭脂水粉,那些民国时期遗留的瓷瓶里滚出干瘪的蛆虫。
后颈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