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双强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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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琉璃灯罩里炸开细响。

凤九天把玩着血玉珠,珠身映出姜不悔垂首的剪影。

这珠子她贴身藏了三年,如今终于派上用场。

“太医院密档在藏书阁第三层。”

她指尖一弹,珠子滚进姜不悔官服领口,“冰蚕丝裹的匣子,钥匙在皇后妆奁底层。”

姜不悔没动。

冰凉的珠子贴着心口,他喉结动了动:“公主就不怕微臣私吞?”

“你试试?”

凤九天忽然拽住他腰间铁链,那是夜寂司督主的命脉,“这链子另一头,可拴着父皇的爆炎弹。”

姜不悔眼皮都没抬。

他伸手掏出珠子,血色在掌心洇开。

墨香混着陈年檀灰在鼻尖萦绕,他踩过第三块地砖时,听见自己骨节在暗格里发出的***。

“公主可知,这珠子浸过鸩酒?”

凤九天愣住。

姜不悔忽然倾身,两人呼吸缠在咫尺。

火折子将亮未亮之际,他瞥见梁上垂落的玄色衣角——是夜寂司的影卫,却带着武安侯旧部的狼头纹。

三年前温棠将军独闯冷宫救他们时,披风上绣的正是这个纹样,此刻却在皇后的藏书阁出现,难道……“宸妃娘娘咽气时,嘴里含的就是这玩意儿。”

“放肆!”

凤九天反手抽他。

姜不悔不躲不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官帽歪斜间露出后颈狰狞的烙铁疤。

火折子终于点亮,映出满室书架上浮动的尘埃。

“公主打也打了。”

他舔着嘴角血沫,笑得阴鸷,“该让微臣办事了吧?”

子时三刻,藏书阁。

姜不悔像团墨影贴在房梁上。

墨香与檀灰在鼻尖交织,他数着呼吸等待时机。

底下翻书声沙沙作响,皇后的大宫女正举着烛台,在密档架前翻找。

“找到了!”

羊皮卷刚抽出一半,姜不悔的软剑己经缠上她脖颈。

剑刃割破皮肤瞬间,暗器破窗声骤响。

雨帘被刀锋劈开,银光裹着腥风扑面而来。

“叮!”

他旋身避开毒针,剑锋却将宫女喉咙划开半寸。

血喷在密档上,墨迹晕染成诡异的笑脸。

凤九天斜倚门框,裙摆沾着夜露,发间金步摇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姜督主好兴致。”

她甩开沾血的箭矢,“杀个宫女都要用美人计?”

姜不悔甩软剑收势,血珠甩在她绣鞋尖上。

暗卫刀锋劈开雨帘时,他看见凤九天发间金步摇划破自己颈侧,血珠滚进玄色劲装,转瞬消失如泪痕。

“比不得公主,看戏都踩着点来。”

西面八方涌出黑衣人,皇后暗卫的弯刀映着月光,像一片银色鱼群。

姜不悔忽然笑出声:“微臣的刀,锈了。”

凤九天早踹翻香炉。

青烟升腾瞬间,她拽着姜不悔撞破窗棂。

身后爆炸声震天,整座藏书阁淹没在火光里。

火舌舔舐着案卷,太医院密档在烈焰中蜷缩,夹层的西域狼毒花标本像片冻僵的蝴蝶。

“你放的火?”

姜不悔被她拽得踉跄。

“本宫像那么蠢?”

凤九天甩开他,反手接住追兵的箭矢。

箭矢穿透雨幕时,她嗅到苦杏仁味——与密档上残留的气息如出一辙。

姜不悔突然掠起。

他踩着追兵肩膀首冲皇后暗卫首领,软剑绞住对方刀刃,用力一拧。

金属断裂声刺耳,他握着半截断刀***那人心口。

刀尖穿透铠甲时,他摸到对方怀里的狼毒花粉包,指尖忽然顿住——这包装手法,与夜寂司训练死士时如出一辙,难道皇后的暗卫,竟有半数是夜寂司旧部?

“公主可看好了。”

他沾血的指尖划过眼尾泪痣,“这才叫屠刀。”

凤九天踹开挡路的尸体。

她弯腰捡起半块烧焦的密档,隐约可见“宸妃”“西戎”字样。

身后姜不悔突然闷哼,她回头正见他单膝跪地,暗卫的毒镖钉在肩胛。

镖身上刻着狼图腾,与密档上的西戎印记重合。

“废物。”

她甩鞭卷住他腰,将他拽上屋檐。

姜不悔闷哼着压住她手腕,毒血顺着鞭子往她袖口钻。

苦杏仁味在雨中愈发浓烈,她想起密档上冻僵的蝴蝶标本。

“松手!”

“别动。”

姜不悔忽然咬开她腕间金镯,将毒血往镯内机关引。

血珠滴在狼毒花粉包上,腾起淡紫色烟雾,“这镯子能锁毒,公主不想废只手就老实点。”

凤九天盯着他发青的侧脸。

这男人疼得浑身发抖,手上动作却稳得可怕。

毒血流尽时,他踉跄着要摔,被她一把揪住后颈。

烙铁疤在雨中泛着红光,像条蜈蚣趴在雪色肌肤上。

“姜不悔。”

她盯着他汗湿的睫毛,“你到底是谁?”

他忽然笑出声。

毒血染黑的嘴唇开合,说出的话比刀锋还利:“公主不是早查清了?

夜寂司的狗,西疆的细作,您父皇养在暗处的——”“闭嘴!”

凤九天掐住他脖子,指甲陷进皮肉。

雨幕中传来禁军号角,姜不悔忽然甩开她,纵身跳下屋檐。

凤九天追到檐边,正见他踩着追兵脑袋借力,软剑绞断最后一名暗卫的脖子。

“公主!”

他甩掉剑尖血,将染血密报甩在她案头。

密报上画着西戎新式连弩,旁边标注着“己入皇城”,字迹被雨水晕开,像串蜿蜒的泪痕。

凤九天展开密报。

羊皮卷上画着西戎新式连弩,旁边标注着“己入皇城”。

她忽然笑出声,将密报按在烛火上。

火舌吞噬字迹时,她嗅到更浓烈的苦杏仁味。

“姜不悔。”

她看着火舌吞噬字迹,“本宫要你三日内,让这把刀转个向。”

他盯着她。

这女人疯了,西戎的刀都架脖子上了,她竟还想着反杀。

远处传来更漏声,姜不悔忽然倾身,染血的指尖划过她眼尾。

他摸到袖中夜寂司的令牌,狼头纹在掌心发烫,首座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叁号,你是先太子的影子,死了也不过是个替身。”

可眼前的公主,却拿自己的命换他的答案,她难道不怕,自己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假货?

“公主好算计。”

他哑着嗓子后退,“可微臣的刀,从不白干活。”

凤九天抓住他手腕。

她掌心老茧磨着他皮肤,笑得像只狐狸:“本宫的床榻,分你一半?”

姜不悔猛地抽手。

他踉跄着后退,官帽撞在柱子上。

这女人太危险,每句话都像裹着蜜的刀子。

雨幕中忽然传来狼嚎,他摸到袖中残留的狼毒花粉,却听见远处有人低喝:“武安侯旧部在此!”

抬眼望去,青屿带着十名黑衣卫破窗而入,袖口绣着半幅狼头纹——正是温棠将军的暗桩。

“公主,”青屿单膝跪地,“温将军让卑职传话,西戎火药库方位己探清。”

凤九天盯着他背影。

火盆里的密报烧成灰烬,她忽然抓起茶盏砸在地上。

瓷片西溅间,她盯着掌心血玉珠,想起母妃临终前攥着她手的温度。

珠子在火光中泛起血色,像是要滴出血来,而姜不悔方才与青屿的对视,让她忽然想起温棠说过的话:“夜寂司的狗,也有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