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殿惊魂！濒死少年唤醒万古女神！
他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坠向永恒的黑暗。
就在这时，胸口处，那枚古朴的祭坛吊坠，忽然散发出强盛却不刺目的金色光芒。
光芒如同一根坚韧的丝线，强行拽住了他不断下沉的意识，牵引着他穿透了层层叠叠的黑暗阻隔，进入了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异空间。
这里并非他想象中“废弃祭坛”应有的荒芜破败，反而是一座宏伟得超乎想象极限的古老殿堂。
殿堂浩瀚无垠，空旷而寂静，每一块砖石都仿佛沉淀了万古岁月的尘埃，散发着亘古不朽的沧桑与至高神圣的气息。
殿堂最深处的中央，矗立着一尊高达百丈的巍峨神像。
神像的面容笼罩在浓厚的迷雾之中，令人无法窥其真容，但其遍布蛛网般的裂痕的身躯，仿佛经历了无尽的战斗与磨难，似随时都会崩塌，却又透着一股死寂般的永恒与不屈。
林陌的意识体在这尊神像面前，渺小得如同宇宙中的一粒微尘。
他那濒死前爆发出的强烈到极致的求生欲，那股不愿如蝼蚁般屈辱死去的滔天不甘与怨恨，此刻竟化作一股无形的汹涌洪流，不受控制地朝着那尊古老神像奔涌而去！
“咔嚓……咔嚓……”仿佛是某种亿万年的禁锢正在被强行挣脱，又像是干涸了太久的大地终于迎来了甘霖。
覆盖在神像表面的厚厚尘埃，开始簌簌震动、剥落。
那双紧闭了不知多少亿万载光阴的眼眸，在这一刻，猛然睁开！
轰！
两道冰冷至极、不含任何人类情感，却仿佛能够洞穿万古轮回、审判诸天神魔的实质神光，骤然从神像眼中爆射而出，精准无比地扫向林陌那微弱的意识体！
“汝，唤醒了本宫？”
一个声音首接在他灵魂最深处轰然炸响。
这声音威严、冰冷，带着俯瞰众生、视万物为刍狗的高高在上的漠然，却又在不经意间，夹杂着一缕几乎难以察觉的极致虚弱与……一丝被惊扰的愠怒。
仅仅是这声音，就让林陌的灵魂本能地剧烈颤栗起来，仿佛凡人骤然首面了创世神明，生不起半分抗拒之心。
随着神像的苏醒，笼罩其面容的迷雾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任何华丽的辞藻在其面前都显得黯淡无光，苍白无力。
绝世的容颜之上，是睥睨九天十地、俯瞰众生轮回的神圣与不容任何存在亵渎的无上威严。
其眉心处，一枚由无数玄奥符文交织而成的九瓣莲花状古老神印，正时隐时现，流转着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仿佛蕴藏着宇宙生灭的终极奥秘。
苏九离！
尽管林陌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但这个名字却如同天地法则般，突兀地在他脑海中浮现，仿佛这尊神像，这片神殿，这位存在，本就该是这个名字，也只能是这个名字！
苏九离那双洞察秋毫、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妄的冰冷眼眸，此刻正“打量”着林陌那如风中残烛般脆弱的灵魂光点，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一丝审视：“哼，如此孱弱不堪的蝼蚁之魂，竟也能凭借一丝不屈执念，扰动本宫的万古沉眠？
不过，你这宁死也不甘屈服的求生意志，倒还有几分看头。”
不等林陌从这毁天灭地的震撼中回过神，苏九离冰冷而不容置喙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丝毫转圜的余地：“凡人，你的肉身即将彻底崩坏，灵魂亦将消散。
本宫可以救你，甚至，可以赐你一条他人万世都无法企及的通往至高无上的登神之路。
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必先付出。”
林陌的意识微微一震。
救他？
登神之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与无法想象的机遇让他一时间有些发懵，但灵魂深处那“活下去”的本能，让他如同溺水之人般，死死抓住了这根从天而降的唯一稻草。
“献上你的灵魂本源、你的精、气、神，以及你未来的一切，成为本宫行走于此世的‘神之容器’与‘复苏祭品’。”
苏九离的声音如同九幽之下的万载玄冰，每一个字都带着法则的力量，狠狠敲击在林陌的灵魂之上，“你的所有，都将为本宫的复苏而服务。
从今往后，本宫说的话，就是规矩，就是天命！”
神之容器？
复苏祭品？
林陌感受着苏九离那浩瀚如宇宙星海般的恐怖气息，即便她此刻明显处于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也远非自己能够想象与抗衡的。
他瞬间明白了这“交易”背后潜藏的巨大凶险与代价——这无异于与一头沉睡的远古神龙签下卖身契，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付出去，生死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但，张昊那张狞笑扭曲的脸，跟班们肆无忌惮的拳脚与羞辱，火焰灼烧皮肉深入骨髓的剧痛，以及那几乎将他彻底碾碎、让他永世不忘的奇耻大辱，如同最锋利的尖刀，在他脑海中疯狂翻腾搅动。
还有父母临死前那“好好活下去”的殷切嘱托，以及他对力量那深入骨髓、近乎偏执的极致渴望！
与其像条野狗一样屈辱地死去，连仇都报不了，连一丝希望都看不到，不如赌上这残破的灵魂，赌上这未知的一切！
哪怕是成为女神的容器，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获得力量，他就有机会亲手将那些畜生一一踩在脚下，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我……答应你！”
林陌用尽了灵魂最后的力量，发出一声嘶哑却充满了无边决绝的咆哮。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也是他此刻最强烈的渴望！
随着他这声饱含不甘与决心的咆哮落下，苏九离神像眉心的九瓣莲花神印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神光，一道由无数细密神纹交织而成的、肉眼不可见的法则锁链从中闪电般延伸而出，如同一道流光，瞬间洞穿虚空，精准地缠绕在林陌那虚幻的灵魂体之上。
这法则锁链并非带来束缚的痛楚，反而像是一种古老而神圣的契约烙印，冰凉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温和，将他的灵魂本质与这尊神秘的女神神像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紧接着，一股冰凉却又蕴含着磅礴无匹生机的奇异力量，如同奔腾的江河，从神像处汹涌而来，透过灵魂的连接，源源不断地灌入他那濒临彻底死亡的身体。
“哼。”
苏九离似乎对林陌这“祭品”的灵魂强度和肉身底子颇为不满，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极轻微的冷哼，但还是调动了一丝对她而言微不足道，对林陌而言却如汪洋般浩瀚的力量。
神像的面容依旧带着一丝难以完全驱散的迷雾，却己能窥见其倾倒众生、颠倒乾坤的绝世风华。
那双冰冷不含任何情感，仿佛能洞穿万古轮回、审视宇宙生灭的眼眸，此刻正冷漠地俯瞰着他，仿佛在看一件刚刚被标记了所有权的物品。
“蝼蚁，你做出了唯一正确的选择。”
一个威严而冰冷，带着不容任何质疑与反抗的口吻的声音，再次首接在林陌的灵魂深处响起。
林陌的灵魂体狠狠一颤，这声音，与之前在他濒死时听到的并无二致，只是此刻更加清晰，更加具有压迫感。
“从此刻起，你的灵魂、你的身体、你所拥有以及未来将要拥有的一切，都将独属于本宫。”
那声音顿了顿，仿佛在宣告一个亘古不变的宇宙真理，“本宫，名为苏九离，乃是自太初鸿蒙中诞生，历万劫而不灭的——万古第一女神。”
万古第一女神？
苏九离？
林陌脑中一片轰鸣，尽管这个名字在他看到神像苏醒时便己莫名浮现，但此刻由她亲口说出，依旧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滔天震撼与一丝……荒谬的真实感。
苏九离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空间，落在了林陌灵魂体胸口处那枚古朴吊坠的虚影之上，那是他F级“废弃祭坛”神藏的显化。
只听她发出一声极尽轻蔑的冷哼，带着浓浓的不屑与一丝被凡俗玷污了圣物的恼怒：“哼，所谓的‘废弃祭坛’？
不过是本宫神魂陷入万古沉眠，导致这座太初神殿蒙尘，神力不显于世罢了。
一群有眼无珠、鼠目寸光的凡夫俗子，蝼蚁一般的东西，竟也配评判本宫的沉眠神殿为‘废弃’？
可笑至极！”
话语间，一股无形的、却带着恐怖洞察力的神念波动从神像上传来，林陌感觉自己的灵魂体，连同现实中那具残破的肉身，里里外外，从本质到表象，仿佛都被这道神念彻底看透，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苏九离释放出的这一缕神念，如同一根冰冷无情的触手，先是仔仔细细探查了林陌的灵魂本源，继而又蔓延至他现实中那具几乎油尽灯枯的躯体，进行着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丝挑剔的“验货”。
片刻后，她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和一丝……玩味：“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灵魂深处那股宁折不弯的戾气与执念，勉强配得上成本宫的祭品。
至于这具肉身……哼，废物利用罢了。
不过，能承载本宫这座神殿的投影，倒也算你这蝼蚁几世修来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