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勇仁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发抖,并非畏惧,而是目睹心血被毁的愤怒在胸腔翻涌。
他抬头望向药行少东家那张嚣张跋扈的脸,眼中寒芒骤现。
“我劝你立刻收手。”
钟勇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腊月里的寒风。
少东家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你算哪根葱?
敢跟我作对!”
他一挥手,身后的打手们立刻围了上来,手中的棍棒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就在打手们挥棒砸下的瞬间,钟勇仁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之中。
他的双手如蝴蝶穿花般挥动,一根根银针精准地刺入打手们的穴位。
不过片刻,几个壮汉便瘫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却动弹不得。
少东家脸色骤变,惊恐地后退几步:“妖术!
这是妖术!”
他转身想逃,却被钟勇仁一把揪住衣领。
“我这是医术,专治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恶疾。”
钟勇仁说着,将一枚银针抵在少东家喉间,“告诉你们药行,若再敢来捣乱,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少东家连连点头,被钟勇仁一把推开,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围观的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来药庐闹事,钟勇仁的名声却愈发响亮。
钟勇仁是不会把这些歹徒放在眼里的。
他的目的也不是在这个药庐里安身立命,他的选择是找一个有深山,有绿水的地方修练师父教给他的采购、熬药、医术、猎技、奇门遁甲,不为赚钱发迹,只为悬壶济世,如留得一世英名,当以报父母生养之德、以报师尊教诲之恩,足矣。
不一日,钟勇仁向王老先生辞行,说自己的意愿不在这里,在哪里暂时还说不上,王老对他的离去十分不舍。
无奈只得谢谢王老先生的知遇之恩。
如有缘必会有再相逢之日。
就这样他告别了王老先生,渐行渐远。
他穿过闹市、迈过旷野、淌过赣水。
时隔数日,来到一个七山半水分半田、一分道路和庄园的地方。
西周环绕着桃红、柳绿、菜花儿黄、麦苗儿青青、放牛郎。
这个自然村落叫老屋张村,村的大方向是:北靠长江、南依西海、东倚庐山、西据青岭。
“呵呵!
好一个美丽的地方,曾经在梦里来过,对,就是这个地方。”
钟勇仁站在村口,情不自禁的眯上眼睛,回味无穷似的。
钟勇仁往村里头走去,想领略此村中的风貌。
当走到一幢青砖青瓦,青石大门框、青石大门坎、青石大门墩,门头上立着一块青石大匾,雕刻着孝友家风西个正楷大字。
他对着这西个雕刻大字欣赏地点了点头,不错的人家。
他站在离这家大门一丈开外的对向右边,用奇门遁甲术和风水学看出这家人善良、好客,是半农半商之家。
前几十年家里财旺,但人丁不旺,现在最多也不过祖孙两人,房屋外围风水恰好,只不知道这房屋内面是否在建房时被人做了手脚,致使这家房屋虽然宽裕,但冷冷清清人气不足。
钟勇仁不知不觉的站了一会儿,完全没有注意这家里的人,早就在屋里看见他,看见他对着房子不时的点点头,而且此人从衣着行囊上看,不像是本地人,感到有点奇怪。
正在钟勇仁准备抬脚离开时,屋里的人出来了。
两人对望了一下,钟勇仁微微含笑先开口:“老乡你好,我是外地人,路过你家门前,看见你家大门头匾额上雕刻着孝友家风西个大字,吸引了我的眼球,不免欣赏起来,恕我礼貌不周,多有得罪。”
说罢,弯腰双手捧了一个江湖礼。
“不碍事、不碍事。
门上的字本来就是给人看的,祖上的宗旨,就是向世人展示我家世代保持对客人友好共赢、对父母祖宗尽行孝道之家风。”
顿了一下,“远方的客人,天快中午了,如果不嫌的话,可否到家中歇歇。
在此喝口水,吃顿饭再走也不迟。”
“这……萍水相逢,实在是不大好意思!”
“这没什么,古人云:西海之内皆兄弟。
人都有出远门的时候,山不转水转,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姓张,张子生,家里就我和奶奶祖孙俩。”
钟勇仁看了看张子生,心想,今天到此就遇到好人,看来运气不错,好兆头。
这家人不愧为“孝友家风”。
就忙礼貌地回礼,“我姓钟,钟勇仁。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子生请钟勇仁,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家门。
钟勇仁说:“张子生,我看我俩年龄相差不大,你今年贵庚?”
“我今年刚20,你呢?”
“我比你大两岁,22”“那我喊你勇仁兄,你就叫我子生好了,呵呵!”
“奶奶,我们家来客人啦!”
说罢,请钟勇仁落座。
“子生,请客人喝茶,我去生火做饭、炒菜,一会儿可以吃饭了。”
“奶奶,你眼睛最近都睁不开,你别动,我等会生火做饭、炒菜。”
子生给勇仁泡了茶端过来:“勇仁兄,请用茶。”
勇仁拉着子生问:“子生,奶奶眼睛怎么啦?”
“奶奶眼睛很长时间了,又红又肿,还痛,睁不开。”
“带我去看看奶奶的眼睛。”
勇仁站在奶奶面前说:“奶奶,不好意思,勇仁初来乍到,没有什么礼物带给你,特愧疚!”
“来了就是客,没什么好招待,多多包涵。”
奶奶谦逊地说。
“奶奶,我来看看你的眼病。”
看罢后,又号了号脉搏,“不碍事,奶奶忍着点。”
只见钟勇仁取出随身药瓶,拿出银针,倒出些白色药粉抹在针尖,为奶奶刺药,随着银针捻动,奶奶突然剧烈颤抖,随口吐出几口黑黄痰,气色渐渐平稳,眼睛慢慢睁开,疼痛己止。
奶奶一把抓住钟勇仁:“子生什么时候交了你这个兄弟、我怎么没见过?
你是不是他请的郎中来为我治眼疾的?
好,子生就是我的孝孙,请到你这位神医,片刻就治好了我几年的眼疾,真是神医也。”
子生惊奇得半天没有醒过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见到钟勇仁时,看到人家远道而来经过此地,肯定口渴腹饿,凭着好客的家风只是请人吃顿家常便饭,没想到人家还是个神医,很快就治好了奶奶眼睛的顽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