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寸全都不对——我的手指比这些戒指细两号。
“客户样品。”
他面不改色擦着酒杯,“珠宝公司的新系列。”
我笑着点头,转身打印了离婚协议。
当晚他拽我去城南孤儿院,孩子们尖叫着扑来喊“徐爸爸”。
“给女儿们的礼物。”
他指着戒指盒。
院长递来泛黄的档案:二十年前火灾现场照片里,少年徐晏清背着我冲出火海。
他背上那道灼痕,原来是我五岁时啃着糖葫芦趴过的位置。
“徐晏清,”我抚过那些凹凸的伤痕,“现在换我来爱你。”
后来我们卧室多了三张小床,每年纪念日他依然买戒指——这次尺寸对了,三个小丫头总抢着试戴。
程溪把最后一只骨瓷碟擦得锃亮,近乎透明地映出头顶水晶吊灯过分璀璨的光。
水槽里的泡沫早就消尽了,只剩下黏腻的油腻感顽固地扒在手指的纹路里。
客厅那头传来轻微的、持续的声响——徐晏清回来了。
钥匙串在玄关的玻璃碗里叮当一撞,接着是皮鞋踩在橡木地板上的闷响,最后是西装外套被随意搭在椅背的悉索声。
五年了,这套流程她闭着眼都能复刻出来。
厨房的暖光流淌到餐厅边缘,戛然而止,像被什么无形的墙挡住。
徐晏清就站在那光与暗的交界处,领带扯松了,露出的喉结线条带着点工作后的疲惫。
他手里捏着个小小的、深蓝色的丝绒盒子,边缘被顶灯照得微微反光。
“溪溪,”他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五周年。”
他朝餐桌这边走来,顺手把那盒子放在了她刚擦得能照见人影的桌面上。
盒子发出轻微的一声“嗒”。
程溪没立刻去碰那盒子,她甚至没去看它。
目光胶着在徐晏清脸上,他眼底有很淡的红血丝,下颌绷得有点紧。
她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应景的、表示惊喜或感动的笑容,但肌肉似乎有些僵硬,最终只牵动出一个弧度微小的、近乎礼貌的回应。
“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五周年了。”
手指无意识地在围裙边缘捻了捻,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洗洁精的涩感。
徐晏清似乎没察觉她这点微妙的迟滞。
他动作流畅地打开盒子,天鹅绒的内衬里